窗外传来更鼓声,我望着案上的宣纸,墨迹未干,字迹清秀工整。那日贾政抽查《孟子》时,宝玉支支吾吾背不出"天将降大任……",我接了下句"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",贾政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,虽未多言,但那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。
千树见我沉默,轻声说道:"璟三爷,你比宝玉哥哥用功多了,只是......"她顿了顿,似乎有些犹豫,"只是府里的人都偏心,你若不自己争一争,怕是永远也出不了头。"
我苦笑一声,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茶已凉了,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。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?只是在这深宅大院里,一个庶子的身份,注定了我处处受制于人。嫡母王氏对我向来冷淡,府里的下人也多是势利眼,我虽有心争一争,却苦于没有机会。
千树见我神色黯然,轻轻叹了口气,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,递到我面前:"璟三爷,这是我绣的帕子,你若是不嫌弃,便收下吧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