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他的手指收紧，指节泛白，但转瞬间又恢复如常，对她露出温柔的笑。

“早就放下了，分手后就断了联系，以后也不会再见面。”

祝晚凝嘴里泛起苦涩。

他撒谎的样子如此熟练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
他伸手想摸她的脸，她下意识偏头躲开。

这个动作让他眉头微蹙。

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，她拒绝他的碰触了。

“谁跟你说的这些？”他语气突然严肃，“最近就是因为这个不开心？”

祝晚凝刚要开口，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。

谢洲白看了眼来电显示，沉默几秒，最后还是选择接起了电话。

刚一接通，染颜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：“洲白！有几个混混一直跟着我，我好害怕……”

谢洲白脸色骤变：“位置发我。”

他抓起外套就要走，甚至没看她一眼：“宝宝，公司有重要的事要处理，你等会自己打车回去。”

祝晚凝没有回去。

鬼使神差地，她拦了辆出租车跟了上去。

在昏暗的小巷里，她看到谢洲白将染颜护在身后，独自面对四五个手持棍棒的混混。

他像变了个人，出手狠厉，拳拳到肉，完全不像平日沉稳克制的模样。

一个混混被打得头破血流，突然掏出匕首朝染颜刺去——

“颜颜！”

谢洲白毫不犹豫地扑过去，用身体护住染颜。

刀尖没入他胸口，鲜血瞬间染红白衬衫。

“洲白！”染颜抱住倒下的他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
“别怕……”他倒在染颜怀里，声音虚弱却温柔，“我答应过……会保护你一辈子……说到做到……”

祝晚凝站在巷口，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。

手术室外，染颜哭得梨花带雨：“他以前就这样……为了我和人赛车，差点没命……我出车祸时，他给我输血到昏迷……”

祝晚凝靠在墙边，静静听着。

原来谢洲白这样成熟稳重的男人，也会为爱疯狂到不要命的地步。

只是那个人，从来不是她。

“刀再偏一毫米就刺中心脏了。”护士推门出来，“染颜女士在吗？手术需要家属签字。”

染颜哭着摇头：“我不是家属……他妻子在那里。”

护士诧异地看向祝晚凝：“可病人一直在喊‘颜颜’，刚刚立遗嘱时也说所有财产都留给染颜女士……”

她意识到失言，尴尬地停住。

祝晚凝笑了。

在护士怜悯的目光中签下名字，她转身就走。

“等等！”染颜叫住她，“你不是最爱他吗？他现在还没脱离危险，你不留下照顾他？”

祝晚凝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
“以前确实很爱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但现在放下了。既然他从来没放下过你，我成全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