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他已经七十一岁了,一个老者怎么赶得走那么多人。
天坑里有地火奇观,有人前来,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,只是,头一回见到那么多人来,往年不过三五人。
今年倒是罕见。
“可将我饿坏了,喂,老头儿,你这里可有红烧鲈鱼?快些弄出来!”袁枝枝偏望四周,竟然没有一处可以净鞋的地方,甚至没有一盆水。
屋内的四五人不由得露出了嗤笑声,都来了这里,还想吃红烧鲈鱼?真当自己身子金贵,五指不沾阳春水了。
“我说姑娘,你怕是不知道,天坑里的水是无根水,看到坑口两处的缸没?那是接雨水用的!”兽皮大汉呼出了一口粗气。
真是想不通,怎么会有娘们来这里,这不是来添堵的吗!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,左边的吊脚楼里住着一位泼辣的女子,她可听不得这话。
“大缸?谁会注意那东西,再说了,那么多年了,怎么不修个水渠通水进来?缸口的水,不知有多少脏东西。”袁枝枝翻了个白眼。
一屋子的人谁也不想搭理袁枝枝,这女人还是事多。
“我不管,现在我饿了,再不济也得吃红烧肉!”外面吃不到的东西,里面再吃不到着实有损了她督造小妾的名声。
“阿归,你帮我在外盯着,这一身污垢,得让我遭罪了,你可不能叫人过来了。”她得洗澡,不然她得疯!
柳山归没有拒绝,也没有应下。而是坐在竹椅上,借着篝火烤了一下肉包子,打算先填饱自己的肚子,至于那个女人会不会被人偷窥,不是他该管的事情。
袁枝枝跺了跺脚,打着拿过门口不知谁放的火把,打算寻个干净的池子洗一下身子。
刚下过雨,天坑里的路更加不好走,时而有蛙鸣,搅得袁枝枝更加不悦。
明天,明天她就离开这里?!
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池子,池子旁边的石头磕住了她的脚心,袁枝枝不悦地将石子踢远。火把照亮池面,里面的黑泥和红病子叫她连连后退了两步。走了一天的路,她的手臂上早就结了一层泥痂,抠也抠不干净。
她强迫了一下自己靠近池子,当火把再度照亮池中的秽物时,她一个手抖,火星溅到了池水中。
突然间,不知名的气火朝她面门扑了过来,直接扫没了她的眉毛,整个人像是盖上了猴腚子。
火把顺势落入了池水中,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惨叫出声:“啊!!!!!我的眼睛!!!”
火把接触池水之际,一股烈火将她迅速包裹,宛若一只粽子,快速烘熟。
吊脚楼的人听见动静之时,走到二楼的走廊边看看是怎么一回事。
只见夜间一簇人形的烈火攒动,伴着惨烈的叫声,好似要撕开这夜幕。
“不过是老把戏了。”柳山归异常淡定,好似这样的戏码他已经见过了无数次。
“真是个冷心人,万一是真的呢,你们大老爷们害怕,我可不怕!”只见一红衣旗袍的女子一手撑着栏杆,跳下了二楼,稳妥地落在一楼地面上,随即拿了火把,打算去查看什么个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