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，不信我？”她转过身来，一双冷淡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。

“昨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。”何靖道。

“我忙忘了。”顾柠随手给助理发了条信息，“过几天补个百达翡丽给你。”

她没有丝毫歉疚，也不觉得这种小事值得挂怀。

顾柠走到卫生间门口，忽然听见何靖叫她。

她不耐烦地转过头：“表不够？你想怎么样。”

“我想见方明昊。”

这个名字像是突然触了顾柠的逆鳞，她快步走到他面前，伸出手狠狠地扯住了他的领口。

“我警告你，何靖。别动他！”

她的动作毫不留情面，何靖抿着唇，静静地望着面前这个他爱了八年的女人。

她为了一个男人咬牙切齿地向他告诫，陌生得像是深仇雪恨的宿敌。

明明和她同床共枕了五年的人是他！可在她心里，权衡起来，他只会连方明昊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。

何靖喉头滚动，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
如今的光景，他多辩解一句，都是在惹她厌烦。

“实验室的项目结束了，第一批的产品刚出来。我想拿给他试试。”

何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的，或许是他确实真诚，顾柠握紧的手有些许松动。

她收回手，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。

“你给我，我找个时间带给他。”

“好。”何靖没再多说。

“休息吧。”顾柠转身走进卫生间，迟迟没有水声，她的手机一直在响。

后来她连澡都没来得及洗，披上外套又出了门。

何靖起身走到了阳台边，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，他穿着和顾柠一样颜色的外套，站在一起，像极了情侣装。

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，忘情地拥吻起来。

何靖颤抖着手，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，点开相机，却怎么也拿不稳。

楼下的两人难舍难分，方明昊一把将顾柠横抱起来，两人一起上了车。

静谧的夜里，黑色的轿车颠簸着，何靖按下结束录制，突然收到了师妹的消息。

“有时差，晚了几个小时。生日快乐呀师兄。”

何靖看着黯淡的手机屏幕，冷不丁苦笑了一声。

顾柠早就忘了。

她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干柴烈火不够，方明昊追到楼下，她就火急火燎地找了出去。

所以她根本不会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。

也不会记得，是她为他们选的结婚纪念日。

纪念日和他的生日挨在一起，顾柠说，这样好记。

可是，会忘的人，再怎么好记，也不会记住。

后来顾柠没下车，方明昊回到了驾驶座，踩下油门离开。

何靖在阳台坐到了天亮。

顾柠没有再回来。

他从阳台的吊椅上起身拿外套往实验室赶，路上接到了顾柠的电话。

“明晚有个投资会的晚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