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后脸色煞白,
当即便将古灯迁入自己闺房,
遣心腹日夜看护,
唯恐火光有半分摇曳。
然而,当她带回那位名叫宁书臣的戏子后,
一切都变了。
只因那戏子一句“灯影晃眼,扰我好梦”,
沈轻灵便亲手举起铜灯,
将它砸得粉碎。
…
“哐当——”
那清脆的碎裂声,不像是金属落地,更像是我千年道心崩塌的回响。
火光在爆裂中寂灭的瞬间,我感到魂魄被一股巨力撕扯,千年道行如决堤的江河,化作缕缕青烟从我四肢百骸逸散。
我***胸口,那里的灵核正一寸寸地布满裂痕。
痛楚并非来自肉身,而是源于神魂的根基被人生生拔除。
我望着她,望着那张曾在我梦中描摹过千百遍的面容,此刻却写满了陌生的冷酷与决绝。
“沈轻灵,你明知……明知此灯是我的命脉……灯灭,则我亡!你怎能……”我的声音虚弱得仿佛风中残烛,每一个字都耗尽了我残存的力气。
她只报以一声淬了冰的冷嗤,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把戏。
她用那双曾挽过千斤强弓的手,将灯的青铜残骸轻蔑地踢到我脚边。
那冰冷的金属触感,让我浑身一颤。
“这种鬼话,也就能骗骗我爷爷那个老糊涂。你以为我,沈轻灵还会再信你分毫?不就是一盏破铜灯么,有什么要紧?大不了,我命人给你寻来西域琉璃,用南疆赤金,为你重新打造一盏更华贵的,这总成了吧!”
一夜之间,我青丝化雪,容颜枯槁。
我拖着这副行将就木的残躯,最后一次去见沈老将军。
我立于庭院的寒风中,那风穿透我虚无的身体,带走最后一丝温度。